第九章：过去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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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夜的余悸像一层洗不掉的油污，粘附在林辰的感官上。公寓里那过于干净的走廊、过于明亮的灯光、过于浓郁的消毒水味，此刻在他眼里都变成了某种巨大暴力过后刻意粉饰的太平。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吸入那天夜里残留的、无形的恐惧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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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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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地等待规则降临，恐惧未知的“清理”，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虫子，迟早会疯掉。他必须做点什么，必须知道更多。了解这座公寓的过去，也许能找到一丝线索，一丝规律，甚至……一丝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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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很危险。《须知》里虽然没有明确禁止调查，但【条款39】关于内网的限制，以及邻居们讳莫如深的态度，都暗示着“探究”本身可能就是不被允许的。但他别无选择。无知带来的恐惧，比已知的危险更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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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行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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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尝试了网络。果然，公寓提供的龟速内网几乎无法访问任何外部社交媒体、论坛或新闻网站。搜索引擎的结果被严格过滤，任何包含“404公寓”、“青旅大厦”（公寓所在旧街的曾用名）甚至周边路名的关键词，返回的结果都是“无法找到相关页面”或直接跳转到单调的公寓内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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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切换手机流量，信号在公寓内变得极其微弱且不稳定，时断时续。好不容易连接上，搜索“404公寓”，结果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租房网站信息，重复着那则廉价的广告，没有任何住户评价或历史信息。搜索“青旅大厦”，结果稍多，但都是些陈年旧闻，关于这片区域的市政规划、老旧小区改造等，看不出任何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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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在本地论坛的历史存档中挖掘。过程缓慢而艰难，手机流量消耗飞快。终于，在几个几乎被遗忘的本地社区版块，他看到了一些零星的、年代久远的帖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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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时间：2008-07-03-“有人知道青旅大厦那边怎么回事吗？昨晚好像听到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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