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邻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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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敲门声落下的瞬间，门就“咔哒”一声打开了。速度之快，仿佛对方一直就站在门后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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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笔挺但款式略显过时西装的男人出现在门后。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一种极其标准、极其灿烂的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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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尊敬的邻居！很高兴为您服务！”他的声音洪亮、热情，却像录音播放一样缺乏真实的温度，每个字音的轻重都完全一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我们公司目前正在推广一款划时代的清洁产品，高效杀菌，留香持久，特别适合公寓环境，您是否有兴趣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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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说完，笑容毫无变化，眼睛直视着林辰，但瞳孔深处却有一种空洞感，仿佛只是程序设定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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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被这过度的热情弄得愣了一下：“呃……不用不用，我就是来认识一下，我是新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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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一下？太好了！”销售员立刻接过话头，笑容更加灿烂，甚至能看到他八颗洁白的牙齿，“人际交往是构建和谐社区的重要基石！请问您目前从事什么行业？是否有保险或理财方面的需求？我们公司也有非常优质的金融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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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在乎林辰的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流畅地推销着，话语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内容空洞而重复。他的笑容始终固定在脸上，眼神却没有任何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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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试图打断他：“那个……我想问问关于这栋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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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哦！您是对居住环境有更高的追求了吗？”销售员眼睛眨了一下，笑容不变，“我们公司与多家高端地产开发商也有合作，如果您有换房需求，我可以为您提供最专业的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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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听不进任何关于公寓本身的问题，所有话题都会被巧妙地引向推销。他的友善和健谈，只是一层薄薄的、虚假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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