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邻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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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地毯上那滩未干的、意义不明的污渍，像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林辰。最后一丝“这只是个恶劣玩笑”的侥幸心理，随着那污渍散发出的、混合消毒水的微弱腥气而彻底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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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须知》是真的。违反规则的后果，以这种令人不安的方式，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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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整整一天才勉强从那种彻骨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强烈的孤立感包裹着他，在这栋诡异的公寓里，他无人可以倾诉，无人可以求证。那本被他塞进抽屉的规则手册，此刻仿佛散发着无形的压力，提醒着他所处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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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做点什么。至少，他得弄清楚，那本《须知》里提到的另外三位“邻居”，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是否也受制于这些规则？他们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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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在绝境中寻求同类和信息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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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想到了101室的那位“年长女性”。他还清晰地记得搬来那天，从猫眼里看到的那只苍老而警告的眼睛。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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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估摸着算是正常活动的时间，林辰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走到101室门口。深褐色的老旧房门紧闭着，门牌号上的金属数字有些氧化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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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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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没有脚步声，没有询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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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稍微用力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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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足足有一分钟，就在林辰以为没人在家或者对方根本不想理他时，一个极其沙哑、苍老、仿佛声带被砂纸磨过一样的声音，隔着门板极其微弱地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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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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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充满了警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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