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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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巷不就在县衙的西侧吗！连嬅猛一抬头，死死拽紧张居正的袖子，不顾自己的声音还在哽咽：“你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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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居正决定好的事，这个家里没有人能反驳。哪怕是张文明和张镇，也只是沉默片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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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明说：“你想清楚了，那就去吧，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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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灿纵有一千一万个担忧和不舍得，也反驳不了丈夫，更拗不过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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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这个家竟然只剩连嬅一个人反对这荒唐的决定：“不行！你去县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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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显然更没有立场阻止张居正，于是只能退一步：“我跟你一起去。你要是不许，我就偷偷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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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县是荆州府首邑，明代没有市的概念，府衙与县衙都坐落于县城。荆州府衙居于正中，而江陵县衙位置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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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荆州知府李士翱因圣驾南巡时协调后勤工作妥善，得到吏部推举，又有皇上赏赐，已调职为承天府知府，眼见得仕途坦荡，升迁在望，却苦了荆州几乎半个月没有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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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议定补缺的新任府台迟迟未至，身为副手的府同知因事被临时调往武昌府，府通判又在枝江县监察粮运，偌大的荆州府衙，竟然群龙无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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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皂隶、门子、扫夫这些本地人早就各自回了家，一见烧起火来更不敢靠近衙署。荆州府衙的胥吏这些日子无人看管，连按时上值的都少，更不用说半夜跑来衙门处理起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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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衙署内一片漆黑，门口只有县令自己家的马夫在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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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胆子大的流寇拿着石块砸县衙大门，马夫吓得把门房里的杂物都往门口堆。府内的女眷们从没见过这架势，听见有人砸门惊声尖叫。江陵县的父母官同样惊慌失措，把住在衙门里的幕僚们聚集起来，试图商讨一个临时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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