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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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完了书，趁着天光还亮，连嬅打算摸去东门看看情况。走之前，她想起昨晚迟迟未归的明春，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吴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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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昨天是生意不好所以耽搁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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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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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也不在吗？她用力推了一把，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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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珍娘坐在地上，面如土色，看见她走过来忽然崩溃大哭：“阿姊，我找不到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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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还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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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珍娘哭着摇头，嗓音呜咽：“我去豆腐摊找过她，她不在。还去了几个坊市找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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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急。”连嬅握着她的手安慰她，“我去帮你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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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珍娘想起那一堆挂在马上的人头，她拉紧连嬅的手，“阿姊，你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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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看见什么了？有坏人？”连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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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官兵，还有头……”珍娘颤抖着嘴唇，“很多、很多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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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不是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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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听劝的连嬅坐在了寅宾门附近一家茶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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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逐渐回温，挂在杆上的的三颗头已经分辨不出具体的五官，但正中央那一个的右半边脸还带着一条明显的长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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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那道疤还是她亲手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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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三个稻草人，才是她第一次苏醒时睁开眼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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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江陵县的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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