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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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明与友在外交游，尚未归家，张镇在辽王府当护院，还没到下值的时间，因此连嬅见到的只有张居正的母亲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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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很少描绘女人。在连嬅看过的所有与张居正有关的史料里，她知道男神的祖父张镇既不读书也不治产，为人豪爽放浪，在辽王府当护院，嘉靖十九年张居正中举后，张镇醉死于辽王府，很有可能是辽王朱宪?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她也知道男神的父亲张文明是个读了四十年书也没考上举人的老秀才，最后在张居正改革的紧要关头一命呜呼，造成了万历五年最风波汹涌的“夺情”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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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居正的母亲，这个生养、抚育了“大明第一首辅”的女人，并没有得到任何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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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隔了三间屋，一间窄小的厅堂、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赵氏就坐在门口，借着霞光缝衣服，听见声音时从针线布料里抬起头，一张清秀的瓜子脸，约摸三十岁，眼角带着细纹，笑得一团和气：“白圭下学了，晚饭想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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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很自然地看到了站在儿子身后，头顶将将到儿子下颏的小姑娘：“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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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嬅心脏砰砰一阵跳。她给自己编了一路的身世，比如出生在顺天府官宦世家，父亲抛妻弃女当了道士，自己跟着母亲流离失所。母亲病逝后，不知道怎么流落到荆州地界，病倒后被心善的张居正救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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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总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甘愿留在张府为夫人端茶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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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自陈，张居正却代她开了口：“是一位同窗的妹妹，家里搬去顺天府了，这孩子留在荆州没人照顾，想在我们家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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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嬅愕然。但她反应很快地低下了头，配合地流露出几分羞怯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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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把她叫到跟前，看见的就是一张微微泛红的脸，低垂的眼帘，和扭捏又闪烁的眸光。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头，温柔地问：“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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