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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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么好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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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月娥没点灯，就趁着窗边的月色给人搓洗。等一桶清水洗成了污水，连嬅终于从地沟里爬出来的老鼠蜕化为人。她漂亮的鹅蛋脸在水汽缭绕中微微泛红，两颊圆润，还带着未褪尽的婴儿肥，皮肤白皙，手感顺滑，甚至比隔壁布店里最贵的那匹提花绢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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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玉雕的人，也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落了难。孙月娥把人从水桶里捞出来，就着月光给她擦身，一眼看到她从腰腹到大腿处连成一片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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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子真可恨！看把孩子打得不成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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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叹一声，仿佛看到那匹她摸了又摸也买不起的提花绢掉进了臭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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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民间自制青蒿素真的有用，还是连嬅顽强的求生意志在暗中发力，总之她睡了一天两夜，醒过来时高烧已经退了，身体虽然酸胀乏力，但好歹没了那股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疼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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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杂货屋，放着一张小小的木板床，一个散发着刺鼻的中药味儿的木柜子，几个竹篾编成的篮筐，还有一把沾着泥土的铁镐头，痕迹斑驳，一看便知用了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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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嬅挣扎着撑起身体，腰上的淤伤痛得她龇牙咧嘴，也让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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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再摸摸身上略有些扎人的麻布交领内衬，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哲学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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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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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下床，却看见一个细长脸的妇人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件杏红色的旧衣。见了她，惊得瞪圆了眼：“哎呀，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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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嬅眨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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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把怀里的旧衣放到床边，是一件交领短袄并一条百裥裙，口中解释：“这是我家闺女先前的旧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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