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账,跪下！

一阵清冽凉意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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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四角搁着错金璃座冰鼎，吐着寒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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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太太倚在填漆榻上，身后垫着个青缎引枕，腕间一串蜜蜡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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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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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太太见了她，眼角细纹舒展开来，亲自执起鎏银葵花壶，倒出来的茶汤清透如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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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这茶，是宫里贵人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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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的贵人，便是如今最得盛宠的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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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有缘，祖母入了静妃的眼，送了不少稀罕物，便是她和阿弟都能得几分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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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蕴挨着她坐下，只轻轻抿了口，任由那清苦的茶香在唇齿中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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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太太枯瘦的手指拨动蜜蜡佛珠，突然停在第七颗上。那珠子内里凝着道冰裂纹，恰是明蕴生母去世那年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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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时日，又到了你娘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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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慨：“她眼里容不得沙子。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昱哥儿这对姐弟。若尚在，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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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只余佛珠波动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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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蕴眸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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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家中出了丑事，她这会儿本该在弘福寺为母亲抄经祈福，焚化供奉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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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蕴含笑：“祖母是觉得孙女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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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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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太太气的用指尖去戳她的额：“你这没心没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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