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父亲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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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巴车停到村口后，林秋水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家中。当他跨进门口，看到父亲满是病容的样子，心情就有些控制不住。他来到父亲跟前，颤声地问：“爹，你好点没？”泪水便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浓重的哽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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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哭！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林承贤一看到儿子流泪，立刻板起脸来，用尽力气大声呵斥。虽然声音因为病弱略显沙哑，但依旧显示出不可抑制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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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父亲的训斥，林秋水也知道自己失控了，赶忙抬手去抹泪水，坐在炕檐边，开始细细询问父亲得病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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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林秋水才看到，母亲和大哥二哥都在屋里。母亲坐在板凳上一边择菜一边看护，大哥林秋文上午就赶回来了，二哥一直没有去上班，一家人这时都守护在父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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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父亲生病过程和三蛋的诊断后，林秋水也陷入了无奈的静默。他们一会儿瞅瞅输液瓶，一会儿调整下输液的流速，一会儿检查是否跑针，一会儿又轻轻挪动父亲的胳膊，生怕父亲一个姿势躺久了会产生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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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水静静地看着父亲的输液瓶滴答滴答，后悔起刚才自己的表现。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就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一路上他都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千万别哭，心里明明清楚父亲最见不得他掉眼泪，一旦哭了肯定要挨训，可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他在心底默默回想，这是自己第三次因流泪，而被父亲大声训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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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水清晰记得自己前两次被父亲训斥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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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他十一岁那年的暑假。那时，父亲问他：“我要去阳山矿区办事，你想不想去你大姑家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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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水一听，高兴地跳出了体育课都达不到的高度，大声喊着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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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林秋水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出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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