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心凉薄

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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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啊，咱都老同学了，你就不能给哥们拿两条‘华光’尝尝？”来人涎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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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啊，真对不住，”林秋水公事公办，“现在买烟管的严了，都要凭领导批条，您要买多少我到销售科给您申请和开票，您自己去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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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来办事，钱没带够，他也再不轻易打欠条，而是坦然告知：“等下次带足了钱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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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只想蹭吃蹭喝、占便宜的人，他不再大手大脚。即便去饭店，也只点几个家常菜，确保吃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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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咱们今天简单吃点，”他点着菜单，“西红柿炒鸡蛋、大葱烧豆腐，再来两碗米饭，您看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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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咋没荤菜啊？”来人面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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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的人太多了，我每月的工资几乎都用在请客吃饭上，我手里没有钱了，”林秋水面不改色，“您凑合着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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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那几个真正与他血脉相连、情同手足的家人和铁哥们，他依旧如往昔般热情。堂哥从外地来，他二话不说，直奔银河饭店，点上好酒好菜，喝得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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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来啦！”他激动地搂住堂哥的肩膀，“走，今天必须好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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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转变，立竿见影。以往每月频繁打欠条的窘境，如今减少到发工资前一周才出现一次。同事们见状，给他起了个新外号：“礼拜欠条”。这称呼带着调侃，也透着无奈，一直持续到他结婚后，才彻底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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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改变，也带来了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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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早已习惯了他从前的大方。他送烟时，他们拿得理所当然，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如今烟给少了，菜减了，酒也降了档次，他们便开始心生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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