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招待乡亲

也并非全无道理。林秋水是银行出纳，总务科报销、领物资，样样都得经他手。他做事细致，一笔不乱，从不出错；为人又谦和，见了谁都点头打招呼，从不摆架子。时间久了，老张自然愿意多照顾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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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啊，这是厂里刚买的毛巾。”老张常悄悄塞给他，“还有块香皂，你拿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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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张师傅，”林秋水总是诚恳地道谢，“总是麻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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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你办事靠谱，我放心。”老张拍拍他肩，“好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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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烟厂业务越做越大，办公空间紧张，四楼的宿舍被收回，林秋水搬到了六楼。依旧是两人间，依旧是朝西的窗，只是楼层高了，离食堂远了，上下楼也多了几分辛苦。可他并不在意。对他来说，宿舍只是睡觉的地方，能安静、干净，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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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星饭店调来烟厂后，生活条件确实好了许多。宿舍有暖气，有热水，每层都有公用的洗漱间，比饭店那间临时搭的“科长休息间”强了百倍。可生活向来有得必有失，在饭店时，每月有津贴、有补贴，卸一车菜就能挣二十块，抵半个月工资；到了烟厂，这些外快全没了，反而开销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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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无他，只因烟厂的地理位置太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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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厂东边的太安街，是太平市通往月光县的长途汽车始发站，也是月光县来市里的终点站。而烟厂距离市中心的人民商场，不过两站路。这一便利，像一块磁石，把老家的亲戚、同学、老乡全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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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啊，我明天去太平市办事，能不能在你那住一晚？”电话里，老家的人常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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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林秋水总是爽快答应，“我房间的另一个人不在这里住，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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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是真办事，有人是来看病，有人是来逛商场、买衣服，有人纯粹是“顺道看看你”。可无论理由是什么，每一通电话背后，都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他们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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