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入烟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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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科长，我没事。”他低声说，眼眶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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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来，”李金兰拍拍他肩，“工业会计复杂，得懂生产。回头我让老会计给你讲讲咱们厂的核算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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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父亲来电：“长安区税务局同意调你去，手续都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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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水沉默片刻，坚定地说：“爹，我不想去税务局了。我觉得烟厂更适合我，我能学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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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父亲良久未语，最终只说了一句：“既然你决定了，就好好干。记住，做事要踏实，做人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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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林秋水望着窗外。厂区大门外，工人们骑着自行车上下班，铃声叮当，笑声不断。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为了安稳，而是为了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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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他晚饭后几乎钉在了财务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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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末，银行未达账项调节表要核对上百笔，金额动辄百万。白天办公室嘈杂，他只能晚上和周末加班。单身宿舍就在马路对面，简陋却干净。他常吃完饭就回来，坐在灯下，一笔一笔核对，对上一笔，就打一个对勾，生怕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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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饭店复杂多了，”他常自言自语，“可也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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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轻，精力旺盛，从不喊累。遇到不懂的，就翻上月的凭证，现学现用。两个月后，他已能独立处理成本核算，连老会计遇到陈年旧账，也会问他：“小林，这笔分录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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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算盘”的外号，就这样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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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会计，你这算盘打得，比计算机还准！”同事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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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笑笑。他知道，那不是天赋，而是无数个夜晚的苦练，在宿舍，在灯下，在算盘珠子的噼啪声中，一点点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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