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雨归途

论是学习、工作还是生活，他始终牢记父亲林承贤的教导：做人做事，务必做到“真”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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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玉珍见拗不过儿子，知道他心意已决，便连夜走进厨房，精心准备了够吃两三天的烙饼和咸菜，仔细地装进袋子，让儿子带上。她想着，万一儿子在路上遇到突发状况，起码能有口吃食，不至于挨饿。一边装，母亲还一边千叮万嘱：“路上可别穿凉鞋，得穿系鞋带的胶鞋。胶鞋穿着舒服，又跟脚，就算湿了，回家洗洗还能穿。凉鞋容易硌伤脚，要是被石子、树枝划破，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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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贤则一脸严肃地叮嘱儿子：“遇到险情，宁可绕远点路，也一定要往高处走，千万不能往低洼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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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水听着父母关切的话语，不住地点头，口中应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放心，我肯定平平安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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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烟叶是烟厂的命脉，是几千名职工的饭碗。一场洪水，若不能及时抢救，成千上万担的烟叶将化为乌有，损失难以估量。而他，作为财务办主任，不仅是管理者，更是这场战役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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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多，他推开院门，踏入了风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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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小道早已泥泞不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沼泽里，鞋与泥地撕扯出“噗嗤噗嗤”的声响。他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前后张望，心中还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多希望能有一辆汽车从身旁疾驰而过，载他一程；又或是能碰上一个行人，彼此搭个伴，唠唠嗑，驱散这一路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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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入目之处，唯有那无情的暴雨如注，肆意地冲刷着世间万物。莫说人和车的影子，就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鸟，此刻也没了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暴雨给震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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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小时候，从林家庄到天威镇育红中学上学，每周都要走这条路。那时，坡陡路窄，上坡推车，下坡提心吊胆。可再难，也总有同学结伴而行，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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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条路却显得格外漫长，格外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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