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生死,心如铁石的老油条,也被这匪夷所思的残酷真相震得心神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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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块握紧匕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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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更是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几乎要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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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超出了他们对邪恶的认知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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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极致的黑暗冲击下,燕尘体内那源于万剑碑林的混乱记忆,蚀骨剑骸的毁灭意志,以及他自身经历所孕育的本能,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碰撞、融合、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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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中,那原本因苏明远笔记和自身感悟而萌芽的“文明坟场”概念,不再是模糊的意象,而是拥有了无比清晰和残酷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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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冢,是物理层面的文明坟场。它展示着文明毁灭后的断壁残垣,堆积着失败者的白骨,充斥着野蛮的杀戮和奴役。那是文明死亡后留下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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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齿城,是精神层面的文明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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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有直接毁灭文明的外壳,甚至维持着其繁荣的假象。但它抽干了文明最核心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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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意识、情感、创造力。它将活着的文明,变成了一个仍在运转,却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一个精致的、高效的……文明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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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更深沉的明悟,如同破开淤泥的笋尖,在他痛苦混乱的意识中顽强地生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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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道,他所要对抗的,不仅仅是剑冢那种chiluo的毁灭,更是械剑宗这种将生命异化为资源的,精致而彻底的“存在性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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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守护的,不是文明的空壳,而是文明中那最微小的却也是最宝贵的——人性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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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痛苦,是欢笑,是爱恨,是创造,是反抗,是哪怕在废墟中也挣扎求生的……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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