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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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骨鸣冤 疤脸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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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的咆哮如同狂雷,在低矮压抑的据点内反复回荡,震得帆布簌簌作响,火塘的火焰都为之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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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再有人像牲口一样被拖去献祭!为了哪怕多一个人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为了告诉那该死的牧场,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锈渣!这火,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仇恨和希望,它就他妈不会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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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个人的心上,也烫在燕尘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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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仅仅是口号,那是从无数绝望和牺牲中淬炼出的、近乎偏执的信念,是支撑着这群人在如此地狱般境遇中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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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尘仿佛能看到,在这信念背后,是无数张模糊的、被拖走的面孔,是无数次失败的营救和牺牲,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和一丝绝不熄灭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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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点里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加压抑的呜咽和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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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失去左臂的男人阿手,用仅存的右手死死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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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满脸油污的女人,则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被旁边的人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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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吓得把整张脸都埋在了燕尘的后腰,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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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尘站在原地,疤脸的话如同重锤,敲碎了他心中那层因长久麻木和自我保护而凝结的冰壳。冰冷的计算和权衡在如此滚烫、如此绝望的信念面前,显得苍白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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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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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还在问这个问题。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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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锈火据点,在这群被世界遗弃的人中间,值不值得是一个奢侈到残忍的问题。他们拥有的只有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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