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骨鸣冤 恨意如绵

痛苦更早回归的，是那如神魂烙印一般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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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一线的狂奔中，它曾被暂时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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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当危机稍退，痛苦占据主导时，那源自苏瑶灵魂深处的、冰冷而绵长的恨意，便如同无声的潮水，再次弥漫上来，渗透进他每一个刚刚复苏的意识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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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狂暴的海啸，而是绵绵无尽的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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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撕裂般的剧痛，而是细密缠绵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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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再以完整的记忆画面形式出现，而是化作无数细微的、无孔不入的感知和情绪烙印，与他自身的痛苦和绝望交织、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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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地面传来的冰冷，会瞬间联想到苏家厅堂地板上蔓延的、尚未凝固的鲜血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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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金属腥气，会立刻看到她父亲苏明远胸前那被能量剑撕裂的伤口，其中逸散出焦糊的血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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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小石头压抑的抽泣，耳边却重叠回响起苏家母亲最后那声绝望的悲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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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能从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净化波余韵中，品尝到与械剑宗那冰冷无情的能量武器同源的那种、抹杀一切个体意志的绝对秩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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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如丝，缠绕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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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如绵，不绝如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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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再仅仅是苏瑶的恨，而是在与他——燕尘——自身的经历融合后，变得更加复杂，更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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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械剑宗的强权与冷酷，为他们可以轻易定义一个家族的灭亡，将活生生的人视为滋养剑器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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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剑冢牧场的麻木与残忍，恨那些监工将奴工视为消耗品，随意鞭打、侮辱，甚至作为祭品送入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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