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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内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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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甚至能听到自己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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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捏的发白,胖乎乎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睛通红,胸腹像是被刀剑搅了一般,疼痛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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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着实把他给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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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侄子占据道义的制高点,给他连消带打,把他脸都打肿了,硬是找不出半句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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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殿内长孙无忌、魏征等大唐重臣沉默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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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只感觉胸中郁塞,仿佛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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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驳斥,想把这小子的伪善撕下来,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粗重的“嗬…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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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算计在李易那冰冷的事实和凛然的气势面前,都化作了无边的窘迫和一种近乎窒息的羞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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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忽然有种找个地方钻进去的冲动,也好过在这里给这小兔崽子当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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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这么大,他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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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魏征、李靖等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出对方眼里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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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皇长孙刚刚的话虽然针对魏王,但是言语中透出的道理,却是让他们颇为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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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到以麸糠避开那些占便宜的奸猾之人这一点,着实可见这位皇长孙殿下绝非纸上谈兵,而是对民间百态有最真实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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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位皇长孙殿下才六岁,竟已有了这般洞彻人心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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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候着的李承乾忽然腰杆挺直,心里爽快的毛孔舒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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