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前提是他们能活着逃过去。
南齐主帅陈桥在此派驻了十万大军,这无疑是最保险、最谨慎的打法。但不幸的是,陈桥因此被弹劾消极怯战,皇帝斥责他开战数月,非但没能攻克北晋,反而连续丢失数座城池,要他主动出击,并责令他亲自上阵。
这简直就是胡闹!
陈桥的过分谨慎是有用的,如果他不是一直坚持谨慎小心、以守为主、轻骑突袭的战术,以南朝军队的糜烂程度,恐怕就不只是丢失几座城池了。但陈桥再谨慎,遇上了满心急迫的皇帝,也注定无计可施。他的处处受制直接影响到了他手下的将领,而这些将领的情绪,又无可避免的影响了手下的士兵。
“你说,咱们还能守多久?”
“不好说。”老兵摇了摇头,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狗娘养的狗官,自己吃香喝辣,不管下面的死活,猪狗都不吃的沙土陈粮,给咱们吃!”
同伴慌得连忙去捂他的嘴:“你不要命啦!”
老兵轻嘁一声,看年轻士兵的眼神半含嘲笑:“怕啥,有点身份地位的会往咱这边来?只有命贱不值钱的才白天黑夜守在这鬼地方。”
“老蚊子!”另一只手伸过来,在老兵背上用力一拍。
年轻士兵吓了一跳,‘老蚊子’却很不当回事地转回头,他姓文,也没个正正经经的大名,于是大家都叫他的绰号‘老蚊子’。
老蚊子对着来人唾了一口:“贼头,你这没种的东西,吓唬谁呢!”
‘贼头’也是绰号,他朝老蚊子挤挤眼,从怀里摸出个冰冷的馒头亮了亮:“羊肉的,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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