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国丧三载。国丧的结束意义非凡,在禫祭先帝、祭祀太庙,向天下宣告国丧结束之前,不宜再掀起有损皇室颜面的非议。
明湘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拨了拨腕间赤玉珠串:“这桩案子不早不晚,偏偏掐在三年国丧的尾巴上,若是传出去,免不了又要翻起旧事。”
她平静地做出了决断:“此案交由鸾仪卫来查,有劳大司寇将案卷及相关人等移交鸾仪卫,稍后我会上书陛下陈明缘由。”
章其言面色微微一松,拱手道:“多谢郡主。”
“大司寇何须多礼。”明湘摆手道,“监察搜捕暗探乱党,本就是鸾仪卫分内之责。”
事涉天家阴私,这起案件查不查、怎么查都需斟酌。查出实情不见得有功,若引出背后阴私更是大大过错。除了掌管鸾仪卫,身为皇族一员的明湘,其他人还真难下手。
章其言也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尽管明湘出言宽慰,他却不可能当真不领明湘这个情,心知欠了明湘一个人情。
他端起茶盏润了润喉,道:“我已经对参与此案的人下了封口令,但定国公世子、永靖侯三公子等人对案情十分好奇,曾派人来询问过,终究不可能全然隐瞒。”
“放心。”明湘笑了笑,那笑容很浅,一闪而逝,“等他们知道案子移交鸾仪卫,自然就不敢再打听了。”
将烫手山芋抛了出去,章其言心情大好。他和明湘又就朝中形势聊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
明湘点头:“天寒,我吹不得风,就不亲自送大司寇了——风曲,你派人送大司寇与李侍郎回刑部,顺便将证物证人都带回北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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