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剑影心痕

张与颜惜夕有七分相似的脸。画中女子眉目如画，眼角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妖冶，唇边笑意似有若无，仿佛在嘲弄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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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听司的密档记载，世上见过天狐真容的只有两人。“青柳轻声道，手指抚过画中人的泪痣，“一个是她亲哥景吾，另一个...“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颜惜夕一眼，“就是林惊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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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夕盯着画像，突然明白为何初见时林惊寒的眼神那般复杂。她轻抚自己的眼角，那里少了那颗妩媚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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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寅时，剑坪上的雾气比前日更浓，十步之外已难辨人影。林惊寒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柄插在青石中的古剑。颜惜夕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素白劲装，发髻高高束起，不施粉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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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式'讲究力从地起。“林惊寒直接开始讲解，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清晰，“足踏坤位，气贯涌泉。“他示范了一个起手式，衣袖带起的风搅动四周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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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夕这次没有刻意讨好，而是全神贯注地模仿他的动作。直到日头渐高，雾气散尽时，她突然收剑而立：“师兄为何总是对我冷面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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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寒收剑的动作一顿，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一道细痕：“颜姑娘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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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吗？“颜惜夕直视他的眼睛，看着那瞳孔猛地收缩，“你曾经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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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鸟鸣突然静止，连风都仿佛凝固了。林惊寒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剑鞘上的雕花深深陷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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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初见，我确实...“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以为她没死。“一滴汗珠从他额角滑落，沿着紧绷的下颌线坠入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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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夕没有催促，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一只红尾蜻蜓落在她的剑尖上，透明的翅膀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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