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得见天颜

。唯惜夕孤零零站着，手足无措，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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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冰冷目光扫来，如同看碍眼垃圾，抬手欲令女卫：“来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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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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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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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夕猛回头，心脏几乎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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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朱雀大街有一面之缘的谢司言！她正从一顶青呢小轿中走出，依旧月白常服，神色平静从容。身后跟着那青衣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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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言目光越过众人，对女官微微颔首：“李掌院，此女虽无牙牌，衣衫不整，但本官方才偶遇，观其言行，似有非常之志，非全然疯癫。陛下开‘选贤试’，旨在一网天下才俊，不拘一格。何不给她机会入内一试？若其言行无状，才学不堪，再行驱逐不迟。掌院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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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平和，字字清晰，无形分量。尤其搬出“陛下不拘一格”旨意，让李掌院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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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院显然认得谢司言，知她地位。脸上冷硬迅速收敛，变为恭敬，略一沉吟躬身：“谢司言言之有理。陛下圣意确系如此。”她转向惜夕，眼神依旧严厉，语气稍缓，“既得谢司言作保，破例容你入内。但需谨记，贡院乃圣贤之地，御驾亲临在即！若有丝毫放肆、喧哗、污秽圣听之举，严惩不贷！进去后，速去偏院净面更衣！莫冲撞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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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惜夕只觉一股气流冲顶，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她强忍眩晕，向谢司言方向深深鞠躬，声音哽咽嘶哑：“谢……谢大人再造之恩！”又转向李掌院，“谢掌院开恩！民女……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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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耽搁，在女卫冰冷审视和他人鄙夷目光下，连滚爬爬跟着引路杂役冲进侧门，奔往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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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井水泼脸，刺骨寒意让她混乱头脑清醒大半。她胡乱抹脸，用粗糙布巾擦干。一个面无表情老仆妇丢来一套半旧浆洗发硬的青色布衣，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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