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御前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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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夕的衣背已被冷汗浸透，但话匣一旦打开，现代经济学的知识便如洪水倾泻：“其三，设立国家钱庄。吸纳民间闲散银钱，低息贷给商户，既盘活银钱流通，朝廷又可从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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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意识到说得太超前，急忙收住。但为时已晚，整个明伦堂已是一片哗然。几位户部官员交头接耳，有人摇头有人沉思。谢司言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她脸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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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珠旒后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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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夕双腿发软，却倔强地站着。突然，女帝抬手示意，侍立一旁的起居注官立刻捧上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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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钱庄之策。“女帝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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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夕心跳如鼓，小心翼翼地组织语言：“比如民间有富户存银千两，钱庄付其年息一分；转手以年息三分贷给丝绸商，其中差额即为朝廷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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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流畅，从准备金制度讲到风险管控，甚至提到汇票异地兑换。现代金融知识混着古代语境倾泻而出，听得满朝文武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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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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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突然抬手，惜夕像被掐住喉咙般戛然而止。她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治罪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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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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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旒转向月白常服的女官。谢司言快步上前，在女帝耳边低语。惜夕隐约听到“朱雀大街““疯妇“等字眼，羞耻得耳根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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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女帝起身，珠旒晃动间惜夕似乎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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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结束。此人——“女帝的指尖隔空一点，“带入偏殿候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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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夕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两名女卫架起。经过谢司言身边时，对方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颜娘子，好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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