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民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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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政府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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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五百三十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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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钱坤和李健从全县各个角落，凑出来的所有还能站着的、穿过制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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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各自的单位为基础，站成几个松散的方块，根本没有队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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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多人的队伍，本该气势雄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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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他们只是五百多个惶恐的个体，像一群被狼群围困的羊，聚在一起，非但没有感到安全，反而将彼此的恐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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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窃私语声，压抑的咳嗽声，焦虑的踱步声，汇成一片让人心烦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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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站在办公楼的台阶上，俯瞰着下方这支所谓的“武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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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已经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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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一份盖了章的红头文件，不足以将它重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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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更实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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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拿起一个扩音器，没有立刻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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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每一张写满迷茫与恐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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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年轻治安员眼中的不安，看到了中年民兵脸上的麻木，也看到了那些退伍老兵眉宇间强撑的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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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嗡鸣声，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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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台阶上那个年轻得过分的总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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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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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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