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孤愤”到“五蠹”,那坑儒真气一层层浸漫之下,一时只见堂内俱是惨酷之寒意。
那片青白真气一暴,同时向周翼轸与木衡庐身周袭去。周、木二人面色沉郁。胡玉旨的“坑儒真气”虽然麻烦,但还不足以让他们怯惧。他们本就是修习内家真气的绝顶高手。可他们万没料到的是,自己居然会在成名数十年后,再如当年街头小混一样,缠陷入与苍华之间的贴身肉搏。
无论如何,老不以筋骨为能。那黑衣小子分明就在逞着一腔热血,在嘲骂似地对他们大笑:你们老了,你们已老了!这却是个以热血拼杀的时世。江西之局,并非全是你们它些高蹈巨隐,老谋深算之辈所能控。
一时只见苍华已十指成钩,那钩似是生铁镌就而成的,虽不乏粗劣,但自有他的一份悍烈气势。
他的双腿或盘或绞,以手扣木衡庐之手,以足缠周翼轸之足。当此近身不过数寸之搏,周翼轸与木衡庐的星分一剑与地灵千掌全无所用。场面一时胶着。正堂之外,传于裴府后园的杀声却已隐退,分明裴府侍卫已渐渐击退了来袭之敌。
周翼轸面色一变,他三十余年后再度出手,怎能容此小小竖子凭空挡路?
只见他面上光华一现,拼着受伤,松纹古剑铮然一弹,已重又击出。
这一招,他击向的是裴琚。
苍华与胡玉旨同时色变。苍华此时双手已缠住了木衡庐的双手,双腿却已把周翼轸的左脚膝关节处缠住。他缠住木衡庐的双手正在与木衡庐拼力拆解,一生一杀,一缠一握,一发力一收力间,稍有不虞,都倾刻间会遭断腕碎骨之痛。
可他万没料到周翼轸竟真的会放任自己双腿缠住他的膝上关节。他双腿用力一绞,只听“啪”的一声,周翼轸那毕竟老迈的腿骨再也当不得他如此用力一绞,已应声而断。可他那松纹古剑的一剑光华已向裴琚喉间袭去。
苍华长吸了一口气,可他知道可能来不及了。他脸上血气一涌,可他不由不一拼。只见他双腿一收,一踢就踢在了那适才坠落于地的“阔沉刀”上,右手疾伸,已不及抓住那刀的刀柄,反抓住刀锋。他的手登时被那“阔沉刀”锋利的刀锋割破,鲜血一流,他竟以左手只手独封木衡庐的双手,右手挥刀一劈。
木衡庐双掌直下,要在一击之下废了这个小子。
苍华这一刀情急而发,本已无名,如必欲名之,只能称为:
知遇!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一死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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