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起。他不要!他一把丢掉了把根钗子,脑中忽如醍醐灌顶似地想起那个梦中人说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到了再无所承负之日,记得,你左臂后的近肩头处还有一把剑,我画的剑。有一天,你可能什么都已失去,但你还有‘离骚’,记得,我教给你的‘离骚’一剑!”
小稚忽然开始脱衣,五月的风中,他脱掉了那累赘之衣。他在风中露出了他那个细瘦的身子。然后扭头,他要寻找他肩上是不是真有一把画就的剑。心里这么想时,苦练多年的那梦中之人传授的驭气之术似乎就在他泥丸宫中蓬勃欲起。记得那人曾在梦中对他叹道:“想不到你进境这么快,十二岁时,你十二岁时,可能就可以拨出那把剑了。此前一定不要轻用,否则难免身毁命殒!”
他不知那人说的是什么,又是不是真的,但此时,他是真的再也承负不起。他回顾肩头,如一支雏鸟之侧颈叨翎。阳光细细碎碎地照在他细瘦的身子上,开始他全无所见,然后,他似乎真在自己肩头看到了一柄画就的剑。小稚大喜,伸出右手,轻轻靠向肩头,他要拨出它,他要拨出它。
一股轻颤的寒流顺着手少阳经直贯他的指尖,他觉得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拨出它了。但、他还不到十二岁呀。他心中忧急,他拨它不出。然后,他就看到了商裳儿那空空茫茫越转越快的眼,小稚只觉一股热血上冲,脑中轰的一声,然后,他的手里虽没有什么,却真的觉得椎骨一挺——那一挺是一股傲气,手真似在自己瘦小的肩头抽出了一柄傲骨之剑一般。
那边三个老者全力施为,这时见他举动,忽然变色,心神俱震。小稚再也不顾,掣出那‘剑’,就向那口里越念越快的老者刺去。那老者面露一丝恐惧之色,犹想在那‘剑’意及身前迫出商裳儿的秘密。小稚忽然开声一喝,那一股剑意脱手而飞,直击向那个长老!
长老再也无暇念那《大日经疏》,他不顾此时收功伤身,人已飞跃而起。因为骤变袭来,三人聚力苦凝的‘天听’之术不及伤敌,反袭向己。闻长老已惊恐叫道:“离骚!是萧骁的‘离骚’!”
目连的一双凸眼几乎凸落于地,口里惊道:“长青门——你是长青门的什么人?”
最先翻身而起的长老在空中已一口血喷洒而出,惨声高笑道:“哈哈,哈哈!‘长青一剑已在手,天下谁此更萧骚!’好个长青门,好你个萧骁!”
他们联手施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闻老者与目连老者口里也一口鲜血喷出,相视一眼,一人惨然道:“怎么他的剑意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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