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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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医也是眼皮子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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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月份越大，脉象越明显，且王老太医专攻妇科，在这一道浸润了几十年，刚摸到脉就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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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小宋太医心眼子不多，想着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给皇帝看病，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能升个官儿什么的，便在那儿问个不停：“陛下近日饮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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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代为回答：“或许是顾太医后来换的方子有用，陛下这阵子倒是不怎么呕吐了，只是口味相较从前变化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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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定芳的头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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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医的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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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太医还在问：“具体怎么个变法儿？是喜酸的还是喜甜的？喜清淡的还是喜咸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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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道：“这也没个定数，这一刻喜的，或许下一刻就不喜了，今日不喜的，或许明日就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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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定芳安静得像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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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医举起袖子假作擦汗，其实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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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太医又问：“不知陛下有异动的地方在腹部哪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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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黄锦答不出来，便看向嘉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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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自己回答：“约在脐下两横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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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太医连着问了好些问题，把“问”字诀发挥到了极致，可越问越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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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他额头渗出细汗，问话的语气越来越迟疑，简直连怎么说话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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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太医后知后觉地察觉：顾太医和王老太医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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