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三位哥哥的再教育

这已经不是“再教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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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重塑”，是从根子上，打碎他过去三十年建立起来的所有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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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着妹妹那双平静的眼睛，第一次，从那双眼睛里，读懂了一种名为“期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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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沉重如山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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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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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舟的目光，随即转向了二哥，顾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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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顾家次子，一个在艺术圈小有名气的天才画家。他生性浪漫，厌恶商业，是顾家最“不务正业”的存在，也是在这次风波中，唯一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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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感受到了妹妹的注视，那张总是带着一丝散漫笑意的俊脸上，也不由得收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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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顾晚舟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我从不认为，追求艺术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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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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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错就错在，你只把自己当成一个‘画家’，而忘了，你首先，姓‘顾’。”顾晚舟的话，再次变得锋利，“你以为你清高，你以为你远离了铜臭，但你办画展的场地，是你挥霍颜料的资金，是你维持你那份‘体面’的所有开销，都来自于你最看不起的商业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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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享受着家族带来的红利，却吝啬于为它承担任何一份责任。这不叫清高，二哥，这叫‘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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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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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比任何指责都更伤人，因为它……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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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想辩驳，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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