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梅照血藤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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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天重重摔在岩坎下干燥的石屑和枯苔上。巨大的震动和冲击力撕裂了胸腹间的伤口，他蜷缩着，猛咳出一大口暗红的血块，视野再次摇晃着模糊下去，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痛苦的喘息。世界短暂地只剩下疼痛和昏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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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模糊的边界，冰冷的触感突兀地落在滚烫颤抖的手腕上。李云天悚然一惊，残存的本能驱使他猛地想要抽手反抗，却虚弱得只是指尖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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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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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若雪的声音，近在咫尺，呼吸的微暖拂过耳畔，但那语调却比手上的触感更加冰冷刻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意味。她的手指纤细，却蕴含着修士特有的强大力量，稳定而精准地按住了他手腕跳动的脉搏，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开始撕扯他身上早已残破不堪、被污血与泥泞板结成硬壳的粗麻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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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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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连着凝结的污血痂壳被强行剥开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每一次撕扯都牵扯着下方粘连的血肉伤口，剧烈的疼痛如同烧红的钢针在骨头缝里搅动。李云天痛得浑身痉挛，牙关格格作响，却强忍着不发出更大的声音，只从齿缝里逸出破碎的倒抽冷气。冷汗瞬间浸透全身，和血污混在一起，又黏又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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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雪的动作没有丝毫怜惜之意，迅捷如战场上的医官在处理垂死伤兵。随着外衣被彻底剥开，暴露在昏暗光线下的，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紫黑瘀痕和数道深可见骨创口的胸膛与腰腹。一道从左肩斜劈至右肋、几乎贯穿了大半身前的巨大爪痕尤为触目惊心，边缘的皮肉被撕裂翻开，深可见骨，血肉模糊。血液虽已有所凝滞，但内里的损伤和污染显然极为严重。空气中瞬间弥漫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伤口的腥甜味道，混杂着泥土与碎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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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沾满污血的纤细手指按上那道最狰狞爪痕边缘肿起的皮肉。指尖下肌肉因剧痛而本能地猛烈抽搐绷紧。柳若雪蹙紧的秀眉几乎没有松开过，那双漂亮眼眸里的冰霜之下，是审视战利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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