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随口认爹,明目张胆地睁眼说瞎话,还是力有不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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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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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却也不是普通人,眨一眨眼便飞快回神:“娘子自称是先主血脉,可妾身为何从未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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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早有腹稿,瞎话张口就来:“我母出身低微,为奸人所害,流落楚馆多年,我亦在风尘之地长大。父王私下寻找我母女多年,却一直不得结果。直到一年前,我才见到父王派来的部曲,可惜母亲已经过世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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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可没那么容易糊弄:“即便如此,先主为何从未向我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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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懒得与她打机锋,直截了当道:“夫人是怀疑我假冒歧王血脉?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冒充有何好处?嫌仇敌不够多,还是嫌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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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若不愿信我,我亦不勉强。只是乱世之中、风雨如晦,二郎是父王仅剩的骨血,如若就此夭折,来日九泉之下,夫人打算如何向父王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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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倏尔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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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懂了崔芜隐晦的威胁,这个“歧王遗女”有多少水分,她知道,崔芜也清楚。但对方甚至根本没想过掩饰这一点,因为此时此地,乳母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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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下这个便宜姐姐,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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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孤儿寡母、身无钱财、部曲死尽,前有伪王追杀,后有党项捉拿,早已走投无路。若是崔芜撒手不管,他们能去哪里,又能苟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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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利弊,认下崔芜竟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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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方打着如党项一般的念头,至少她是汉室血脉,又是个女人,总不可能撇开郎君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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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崔芜只是嘴上厉害,乳母大可暂且应下,事后再寻机脱身。但若对方真有能耐,说不定、说不定郎君能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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