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听令

下身，将袖口打湿，对着水面拭净脸上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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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也跟着凑过来，伸手往怀里掏了半天，居然掏出一小块肉干，全塞给崔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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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只掰了一半，不敢喝生水，就这么干嚼：“我想去南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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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是理工男，高中地理只学了个半吊子，会考完便还给老师，闻言两眼一抹黑：“南边……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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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无奈，低头画出西北一带的山川地貌，寻了树枝指指点点：“这是河套，北抵塞外高原，南接关中平原，西通河西走廊，东邻山西高原。沿清水河、泾水南下，便可长驱直入，直抵长安。昔年汉朝初建，匈奴便曾占据河套，侵犯狄道、上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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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方才还大声谈笑的汉子们聚拢过来，脑袋围成一圈，脖子伸长足有二里地，一起研究地上的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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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兀自不觉：“我想顺水而下，去关中看看。此地南有秦岭，西有陇山，北有黄河天堑为屏障，自战国起就有‘四塞之国’的说法，更是‘田肥美，民殷富’的天府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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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有心问一句“天府之国不是四川吗”，扭头看看，又觉时机不对，只好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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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自前朝末年，战乱频发，关中虽有潼关为倚，到底称不上太平，但比起别处，总算是得天独厚，”崔芜说，“我想去看看，如果运气好，能寻到几亩无主荒地，就先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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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以后什么打算，吃饭穿衣总是第一位的，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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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子，天生弱势，在一干精壮汉子中间，原本不具备话语权。但幸运的是，不久前的瘟疫横生，是她将所有人从死亡线上拖回，身陷敌营之际，也是她带着众人逃出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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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她对舆图的了解、对局势的把握，更体现出超乎在场所有人的眼光与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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