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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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不知李恭与河西秦氏间的恩怨，只是凭本能想远离那杀人如切瓜砍菜般的少年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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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离安西军太近了，刚转过身，就听尖锐的呼啸声自脑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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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没有躲，他见过少年悍将杀人的利落，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速度，根本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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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他高举双手，以示自己并无刀兵，同时高喊：“我不是党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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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在他脑后三分处顿住，冷铁寒意透肤而入，后颈奓开刺猬似的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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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不敢停顿，飞快把话说完：“我、我是被党项人劫掠来的中原百姓，出身济阳丁氏！将军若不信，大可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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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静默半晌，丁钰瞧不见对方神色，无法判断他是否被自己说动了，心中忐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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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只听风声倏响，那透着杀伐之气的冷铁长刃终于从后脑要害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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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长出一口气，颤巍巍转过身，只见那少年将军高居马背，面孔被头盔和阴影遮挡大半，只余一双眼睛冷锐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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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马槊，杀人如麻的戾气却如影随形：“既是中原百姓，在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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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咽了口唾沫，思忖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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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钟后，他决定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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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想逃走，”他说，“但党项人防卫森严，唯一的机会就是在马厩里放一把火，引发骚乱，等他们自乱阵脚，再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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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军定定看着丁钰，似在判断他所言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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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后颈狂冒冷汗，却知这时候不能露怯，咬牙顶住他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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