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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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愣住,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严厉的话,怎么就把人家孩子招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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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细问,阿绰爆出一声啜泣,仿佛饱受惊吓的小兽,一头扎进崔芜怀里,两条细瘦的胳膊死死揽住她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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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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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得愣在当场,面对胡兵杀人时尚且冷静自持面不改色,却对眼前的一幕束手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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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局大势相比,发生在营帐中的琐事就像一粒小石子,轻易便被滔天潮水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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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不经意间落下的沙砾掀起了怎样的暗涌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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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次日清晨,崔芜掀开帐帘,就见门口摆了块平坦干净的石头,上面是用草绳串起的几条小鱼,鱼鳃还在一张一合,显然是刚捞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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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就是附近小河里土生土长的,个头不大,味道却很鲜美,五六条架火上烤了,也够补充一日所需的蛋白质。只是这鱼灵活,十分不好抓,崔芜试过几回,非但没抓着,反而被鱼尾扑了满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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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四周,只见远处站着汉子山一般的身影,是那两兄妹中的大哥,好像是叫延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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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作帮忙晾晒麻布,见崔芜看来,慌忙挪开视线,偏偏又舍不得完全不看,眼角有一搭没一搭地瞟着崔芜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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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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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异样的动静从军营门口传来,崔芜极敏锐地瞧去,就见一队人马飞驰而至,虽离得有些远,却能看出这些人的发型一如党项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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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笑意倏敛,抬手抚住裹着纱布的右颊,眉头深深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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