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小声复述了李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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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只是一时,既然生而为人,就不能自甘轻贱为奴为婢,”崔芜声量不高,语气却极决然,“我打算逃走,有谁愿意与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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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自始至终站在她身后,用行动做出无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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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相互看着,没有立刻回答,但也不曾流露惊愕劝阻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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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看在眼里,有了几分把握:“中原虽有战乱,却也天大地大。我等有手有脚、各怀所长,只要抱团取暖,何处不能容身?凭自己双手过活,岂不比受人欺辱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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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崔芜话音落下之际,混血兄妹就自发走到她身边,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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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了我唯一的亲人,”延昭还是那句话,“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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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没人是天生的奴才,有了带头效应,男人们接二连三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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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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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活这一遭,不是为了被人当牛作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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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怎么做,咱们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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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着崔芜,外貌上迥异的特征在一瞬间隐去,唯有眼睛格外相似,好像藏着两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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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尽了所有的隐忍与随遇而安,逼迫出骨子里的血勇与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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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在这些人的眼睛里瞧见了自己。那火光不容分说地照彻心底,驱散了所有对前路的不安与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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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前所未有地明白了“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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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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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在一个极端不利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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