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芜很淡定:“我有分寸。这匕首锋利得很,刀刃也干净,我下手不深,没伤着真皮层,运气好的话或许疤也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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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气笑了:“运气好?那要运气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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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是真无所谓:“大不了留疤。豁出去一张脸,省了日后的麻烦,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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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美貌是天赐的禀赋,可自穿越以来,她受其拖累多,得益少,早就烦了。若不是看在这张脸是原主存在于世的唯一凭证,被孙彦逼纳为妾那会儿,她就自己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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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兜兜转转,还是这么个下场,可见她与美貌无缘,即便老天赏了这么张脸,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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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钰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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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是理工男,九年义务教育也没少学历史,听说了不少乱世女性艰难求存的事迹。可知道归知道,听在耳朵里和自己眼睛看到的,冲击力还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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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好帮着崔芜将干净纱布缠在脸上:“不是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等打完仗大一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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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不知是想说服崔芜还是说服自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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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回忆了下,不记得这“有生不如无生”的鬼年代还有多久结束,却记得随后跟着的大一统王朝先后缔造了“高梁河车神”和“大金孤忠”等神话(2),更凭一己之力将称臣纳贡的国耻程度刷新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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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安慰还好,越安慰越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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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雄主成日惦记着纳妾,北边的更不济,只差将一对膝盖献给芳邻,”崔芜生无可恋地想,“这日子过的可真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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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