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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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多年前，此病曾于中原肆虐，患者高热气喘，有些甚至出现血块淤肿，不过两三日就死去，”崔芜说，“那一次，中原百姓总有千万人死于瘟疫——将军，您想眼看自己的士兵步他们的后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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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将军眼神冷得可怕：“你能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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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其实没有完全的把握，但她知道，一旦自己怂了，这胡人主帅下一道命令，一定是将掳掠来的千余百姓就地坑杀，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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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治！”崔芜压下心虚，用最笃定的语气说道，“不过，我需要一片干净安稳的营地，将病员隔离安置。还有，我需要药材，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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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将军沉吟片刻，扭头看向西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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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亦跟着回头，就见天与地交接处，隐隐浮起一带青色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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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眼前景与刻印在脑海中的舆图作对比，方才恍然，原来月余赶路，已经越过幽云十六州，来到阴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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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亘在眼前的广袤原野，就是“黄河百害，唯富一套”的塞上江南——河套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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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朝国力最为强盛时期，这片塞上沃土一直被当作国朝后花园。此时的沙漠化进程远远没有开始，后世的乌兰布和沙漠、库布齐沙漠，还有毛乌素沙地，连影子都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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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脚下，长草连天，农耕与畜牧文明在长生天拥抱的国度水乳交融。天风拂过山脚，拨开葱茏草木，无边绿意中点缀着如云营帐和成群的牛羊，天神最慷慨的恩赐在这里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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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草场与耕田上空笼罩着阴霾，牧人进进出出，将死去同伴的尸首抬去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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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眷顾的国度，同样遭到瘟疫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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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车上的崔芜拂去额前乱发，瞧着远处营帐中央，迎风拂振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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