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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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上位者，往往比普通百姓更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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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承蒙萧郎君照拂，崔芜十分感激，”她字斟句酌地说，“只是我与郎君萍水相逢，既无寸功亦无深恩，当不起郎君如此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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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神色淡淡，仿佛没听出她的试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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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难免波折，既遇到了，帮一把不过是举手之劳，”他说，大约是觉得这话有客套之嫌，又道，“姑娘虽为女子，却心存气节、身有傲骨，萧某很是感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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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自嘲一笑：“零落泥淖之人，哪敢谈什么傲骨？萧郎君赞我心存气节，换做旁人，见我这般出身，却屡屡违逆节度使府嫡长郎君，指不定笑我不知尊卑、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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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本已打算告辞，与女子共处一室，还是刚堕过胎的在室女，终究不妥。可这句话不知怎地触动了他，脚步随即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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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母亦是零落泥淖之人，”他淡淡地说，“因其殊色，被父亲看中，纳为妾室，数年后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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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极傲气自爱的女子，我从未觉得她有何卑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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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颔首致意，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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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留崔芜怔怔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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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步伐稳健地穿过走道，丁三郎身边的账房迎上前，满面笑容道：“听说令妹病了，我家郎君特命小人送了些补身的药物来，不知小娘子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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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看出他笑容之下的算计之意，却没点破，只道：“好些了，有劳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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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房搓着手，本就挺不直的腰背弯得更深了些：“我家郎君之前的提议，不知您考虑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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