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独不是‘崔芜’自己,对吗?”
\n
萧二张口欲言,却又不习惯与人争辩,于是保持了沉默。
\n
“这个孩子的到来,非我所愿,他的出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所受过的苦难与凌辱,”崔芜极轻缓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让这个耻辱,在自己身体里呼吸长大?”
\n
“我又为什么让他降生于世,拖累自己的后半生?”
\n
“于我而言,先是自己,然后才是旁的。我的人生,也应由自己做主,而不是一个甚至还没长出手脚的胎儿。”
\n
萧二无言以对。
\n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作为身居高位、手握权柄的男性,也很难共情出身贱籍的卑微女子。
\n
他能做的,只是倒了热茶喂到崔芜嘴边,缓解她长时间说话后的干渴。
\n
“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崔芜喝了两口,轻声说,“他会毁了我的。”
\n
萧二微一垂眸。
\n
“既然姑娘拿定了主意,”他说,“萧某并无异议。”
\n
***
\n
货船行驶在江面上,船头好似一把剪刀,轻易划开绸缎般的水波。
\n
自前朝均田令与租庸调法推行以来(1),每年都有大量绢布粮食运往都城,这就不可避免地推动了内河航运的崛起与兴盛。
\n
有道是“江船不入汴,汴船不入河,河船不入渭”(2),既是在运河航行,所征用的必然是适宜汴水的歇艎支江船。(3)
\n
这船名字特别,模样也与众不同:船体肥阔,底平舱浅,吃水较江船、河船也浅得多。这就导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