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投水

bsp;萧二神色平静，仿佛理所当然：“萧某应承姑娘，自当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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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怕崔芜心存芥蒂，他难得多解释了一句：“当日孙氏追兵来势汹汹，萧某只能暂避锋芒。原想等孙氏放松戒心，再图营救，却险些累及姑娘性命，实乃萧某自以为是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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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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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郎君不必如此，”她平复了下情绪，“你我非亲非故，却肯冒死相救，崔芜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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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萧二出于什么考量，也不论他是否冲着自己精通医理这一点，他既从湍流中救下她，崔芜就认了这桩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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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萧二郎君若有差遣，崔芜赴火蹈刃，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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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从床上挣扎起身，就要郑重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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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伸手扶她，船身却忽然震动了下，崔芜站不稳当，趔趄着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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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萧二眼疾手快地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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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没什么，崔芜也不是什么“断臂自清”的贞烈女子，问题在于现场不止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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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洞开，门口站着须发斑白的郎中，惊疑不定地瞧着两人：“两位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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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若无其事，扶着崔芜坐下：“我是你兄长，有什么需要说一声便是，何必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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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老郎中行了一礼：“舍妹刚醒，烦请先生替她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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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坦荡，毫无遮掩，倒叫老郎中去了几分疑心。他撩袍坐下，搭指于崔芜脉门，就见后者略一僵硬，过电般抽回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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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会错了意，笑道：“老夫年近六旬，孙女都有夫人大了，倒也不必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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