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远走

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潜入节度使书房、与她定下互助盟约的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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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父子非等闲之辈，虽一时陷入混乱，很快就能回过神，”黑衣人说，“此地不可久留，须得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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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笑了笑，将沾血的匕首收入鞘中：“等的就是郎君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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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客的判断十分准确，虽然刚开始闹出不小的混乱，但孙家父子第一时间回过神——将疑似感染疫病的下仆挪去柴房；宾客按男女分开安顿，男宾入东跨院，女宾暂住后院；再命部曲戒严全城，请郎中入节度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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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安排不说滴水不漏，却也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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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心里却横亘着一股不安，他倒没将今日这出乱子与崔芜联系在一起，更不认为一个小小女子能有这么大能耐，只是担心那牛心左性的女人会借着混乱生出逃遁之心，又见看守偏院的部曲迟迟没来禀报，心头便似悬着一根细丝，无论如何没法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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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今日是他成婚的大喜日子，满府下人围着他转，叫他想抽身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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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敲过三更，府中乱象稍有平歇，他才抽出空当，命人去确认崔芜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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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横陈遍地的部曲尸首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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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猜到崔芜不会安分，多半要趁大婚之机闹出些许事端，却还是不曾料到，她温驯多日，一出手就是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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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贵为节度使嫡长子，何时吃过这样的闷亏？一口怒火险些喷出七窍，当即点齐部曲全城搜捕。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噩耗就在这时接踵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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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百姓得知节度使府闹出疫病，恐慌之下，纷纷逃往城外避疾。守城校尉阻拦不及，被好些人冲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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