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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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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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一愣，听着声音熟悉，准备好的后招再发不出：“是你？你不是出城了？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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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自来的这位，正是偷运药材出城，连累崔芜险些没命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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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当初提议与对方合作，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听说对方伪造手令骗开城门，她已经做好肉包子打狗的准备，不曾想想这本该远走高飞的不速客，竟然又回到天罗地网的节度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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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该不会是，”她难以置信，“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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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照旧黑衣蒙面，平静目光映照出崔芜国色无双的容颜，又若无其事地转开：“你我有约在先，怎可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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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对方是为了自己回来，崔芜还是确认道：“你可知孙家父子已然察觉你们偷运药材出城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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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颔首：“节度使府下令封锁城门，我已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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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我虽不知你们为何要偷运药材，但孙家父子极为震怒，一定会百般追杀。你现在的处境不比我强多少，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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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微哂：“孙氏手段，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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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怀疑他在嘴硬，可惜没有证据：“你自身难保，如何带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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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你我只有两人，反倒好办。乔装易容，混在百姓中，总能出得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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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崔芜只是个寻常婢女，这招的确可行。但她已在孙昭面前挂了号，孙彦更像防贼一样盯着她，但凡她从节度使府消失，润州城必定全城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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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莫说她，眼前这位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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