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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在一旁听着,联系前因后果,不难推测出:那位不知来历、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费了偌大力气潜入书房,目的就是寻到这枚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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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昭垂眸:“出城的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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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将道:“这些人押送着车马,里头都是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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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昭曲指在案上扣了扣,并不显得如何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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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暗搓搓地竖着耳朵,只盼孙昭多说几句,好从字里行间推断出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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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昭却一字不提,阴鸷锐利的目光终于转向崔芜:“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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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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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精神一振: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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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当然不是脑子被板砖拍了,只是于她而言,“杖毙”未尝不是机会——她是学医的,知道不少让生命体征暂时消失的法子,虽说风险不小,可一旦装死成功,就能脱离节度使府,从此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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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时逢乱世、风雨如晦,可对生有双翼的飞鸟而言,宁可搏击风雨,也不愿困守金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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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盘打得响,却算漏了孙彦。眼看部曲上来拖人,他摆手拦下,竟然挡在崔芜身前:“请父亲暂留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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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昭眼神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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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吃里爬外、勾结外敌,更欲离间你们兄弟情谊,”他审视着长子,“你还要为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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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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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昭冷笑:“你可还记得,你未过门的妻子是吴氏六娘,不日便要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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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道:“儿子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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