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风极为和暖,拂过枝头时有细微的沙沙声。阳光照不到的庭院一角却是冷寂如冰,亦是森寒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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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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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摁在凳上的女子分明没有抗争之力,却咬牙拧过头,蓬乱鬓发下掩着半张脸,虽是面无血色,却将满庭春光压得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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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郎君强抢民女、逼人做妾,还问我知不知错?”她嘶声冷笑,“这就是节度使府的好教养,好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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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见过的世面不少,却从未听过这等大逆不道之语,当下倒抽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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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底越发不容情面,连着十鞭毫无喘息间隔地落下,险些将那女子笞得一口气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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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姑娘方才那话,合该拔了舌头拖去乱葬岗,”老嬷嬷冷着脸,“怪道郎君总说,姑娘出身风尘、下贱轻浮,再不好好调教着,也不知有几条命去填你这张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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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最后十鞭落下,那纤瘦身影一阵耸颤,好似风中即将折去的柔弱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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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终是挺直了脊背,宁死不肯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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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跟在正室夫人身边,调教过的婢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何曾见过这等执拗强硬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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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三十鞭已尽,不好再打,遂冷冷道:“拖回院里,告诉伺候的人,再有下回,一并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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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厢房开了又关,一道纤瘦身影破麻袋似地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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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伏在阴冷潮湿的地板上,只觉那阴暗处的湿气化作无数把小刀,钻进骨头缝里拼命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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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湿气侵体更痛的,是刚受过鞭笞的后背。伤口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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