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借力

崔芜懒得搭理他，裹在被中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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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先是愕然，继而恼火，待要发作，门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低声道：“郎君，大人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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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脸色阴晴不定，想着要将人心甘情愿地拴在身边，总得用些怀柔手段，于是道：“罢了，你且歇息，我忙完了再来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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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父莫若子，没人比孙彦更清楚自己父亲的杀伐手段，若不能说服这位坐镇吴越的镇海军节度使，崔芜这条捡回的小命随时可能再次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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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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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身心俱疲，连眼睛都不想睁，耳听得孙彦走出门去，她非但没觉得放松，反而从胸臆深处涌上一腔烦闷，猛地扑到床沿，嘶声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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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份尴尬，所处院落更是偏僻，除了门口看守的下仆，平日里鲜少有人出入。这一番动静并未惊动婢女，更不用指望有人进来探视，崔芜只能撑着虚透的身子，慢慢挪到案前，给自己倒了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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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才发现，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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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渴得嗓子冒烟，明知饮食生冷无益，还是将冷茶一口气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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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压得极轻，却没逃过崔芜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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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丫鬟仆婢的脚步，女婢们走不出这样大的步子。也不是府中亲卫，盖因他们的脚步声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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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心念微动，猛地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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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她和一个黑衣蒙面的陌生男人目光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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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走廊上再次传来脚步声，这一回粗重得多，也杂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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