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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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时，人已躺在锦绣丛生的罗汉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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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坐着一道身形，面容阴鸷、眼神森然，正是孙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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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崔芜醒了，他冷哼一声：“醒了就起来，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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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不答，只盯着孔雀纱罗床帐上绵绵密密的图案，金银细丝绣出寓意多子的石榴，像一个豁牙咧嘴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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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见她不说话，脸色越发阴沉：“倒是命大。这些年，父亲下令处置了不少不懂事的婢妾，能从他手里捡回命的，你还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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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崔芜凝聚起少许神智，想起昏迷前看见的那道身影，眸子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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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孙彦正观察着自己，稍露破绽就会被抓住把柄，索性做出冷淡厌倦的神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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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却是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心道：总算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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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消息赶来时，其实已经迟了。谁知进了院子，发现从亲兵到婆子，都被人打晕在地，”他说，“我倒是想问问你，从哪请来的帮手？这样好的本事，连我节度使府都能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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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芜刚醒，人倦得很，懒怠与他多说话，只道：“我若有这个能耐，早想法子逃出这鬼地方，还能被你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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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这个理没错，孙彦此问更多是在试探，并非当真怀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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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崔芜这般冷漠厌烦的口吻，好似孙府后院是什么刀山火海滚油锅，烫得叫人待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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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彦听在耳中，不由戾气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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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早些熄了这心思，”他语气越发不善，“等正室夫人进门，我自会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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