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张机：只破娇笼去南瑾

随了你，她倔成那样，日后若咱们不在了，她再得罪了主子，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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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我就跟她俩说，让她们日后想尽办法讨好主子。只有那样，她们才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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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怀，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我们是最低贱的奴仆，我们不该有尊严，也不该有骨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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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爹爹一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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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教育我们，做人要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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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气，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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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阿娘却说：“人得先活着，才能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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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和姐姐都把这话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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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始刻意讨好大小姐，我也学着一点点丢掉尊严，去换几两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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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活着，日子倒真的一日日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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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说，我们是她身边最忠心的两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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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竟真觉得，做狗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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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比那些守着尊严的人“人”，活得更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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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日，姐姐去取大小姐新制的衣裳，回来却先跑到我房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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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衣裳前襟脏了，还破了个洞，也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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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哭着说，上个月她才得罪过大小姐，若再让她知道衣裳被弄坏了，定会往死里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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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得蜷在角落，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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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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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我的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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