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没有将他裹挟,反而被他冷峻的面容和深沉的凤眸压制,显得特别庄重威严,令人心生敬畏。
云琛看着,觉得这衣裳实在太适合他了,他好像生来就是做皇帝的。
他真的好像一位高不可攀的君王啊……
一点……都不像阿念了。
看着眼前这无比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云琛心头一阵酸楚,想开口唤他一声,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
叫阿念吗?不,他已经不是了。
称他皇上吗?那是不是该像所有人一样,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呢?
她正心下犹豫,霍乾念已走到茶桌旁站定。
他一不发地站在那里,两手捧住头上的金冠,缓缓摘下来,放在桌上,手腕上渗血的包扎特别醒目。
然后当着她的面,他一颗颗解开那繁琐的盘龙扣,脱下金光灿烂的龙袍,露出里面本来的衣裳——
一件蟹壳青的暗纹对襟宽袍,上绣海水江崖云字花,衣领绣满水波纹。
是他当年问她“要不要做霍帮亲卫”时第一次穿的衣裳。
因为云琛说,喜欢他衣领的水波纹,看起来像水中月影似的好看,他便叫人一模一样地又做了几十件。
从那以后,翻来覆去地穿,不厌其烦地穿,她熟悉到那袍尾上绣了几条长须青鱼,鱼儿身上有几片鱼鳞,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他脱下龙袍,摘下龙冠,又穿着她最爱的衣裳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哀伤的凤眸静静看着她,仿佛用眼神在说:
琛儿,我没有变,我还是原来的阿念。
这一瞬间,所有恨与怨控制不住地如云烟消散,只剩满腹委屈心酸。
她心头兵荒马乱得厉害,只能移开视线装作看殿顶,叫眼泪往眼眶里收回一些。
他安静在桌边坐下,寝殿内落进久久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不过寥寥几步的距离。
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横了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隔得那样遥远。
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事,隔着太多人,太多说不清的恩怨情仇。
最后,霍乾念先开口,用和-->>从前一样与她闲聊的平常语气道:
“天威军已在京郊驻扎下来,军务暂由荣江和荣易统管。宫中事务交由段捷和伏霖,这几日忙着清点宫女、太监、侍卫和禁军们的伤亡情况,今日已清点完毕,人员全都重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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