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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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孤身一人,漂泊在这茫茫海天之间,身边再无往日的姐妹相伴。咸涩的海风裹挟着细碎的盐粒灌进领口,像无数细小的银针扎进肌肤,吹散她鬓角被泪水浸湿的碎发。暮色四合时,她常独坐船头,望着天际线将残阳一寸寸吞噬,把写满乡思的信笺折成纸船,任它们载着满腹心事没入翻涌的浪花。潮起潮落间,那些未说完的话语,那些对故土、对亲人的思念,早已被海浪卷成细碎的泡沫,混着清冷的月光,飘向远方,消失在无尽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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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至暴风雨夜,甲板传来木板挤压的**声,如同垂危者的喘息。她蜷缩在颠簸的船舱内,被褥被咸涩的海风浸透,下意识攥紧袖口,那里还留着离家前宝玉悄悄塞给她的旧帕子。帕角的并蒂莲绣工虽已磨损,金线在月光下却倔强地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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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窗棂外的咸涩海风竟化作了怡红院海棠的甜香。那年暮春,宝玉倚着朱漆廊柱笑盈盈递来点心,月白袖角掠过她鬓边,指尖还沾着胭脂香,连带着点心都染上三分旖旎;秋爽斋的竹帘突然作响,惊碎了这场旧梦——分明是海上的风叩响船舷,却与记忆里秋夜的风声重叠,她仿佛又看见宝玉举着风筝线轴在甬道上奔跑,月白长衫扬起满地落英,笑声惊起檐下的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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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隔着万重烟波,只剩这方浸透湘妃泪的旧帕在掌心。她一遍遍摩挲着帕角的并蒂莲刺绣,金线早已褪色,针脚却固执地将回忆锁在经纬之间。船身突然剧烈倾斜,旧帕如一只折翼的蝶,轻飘飘坠入满地水洼。她踉跄着扑过去,腕间银镯撞在舱板上发出清响,恍惚又是那年放风筝时,风筝线突然绷断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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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上晕开深色水痕,不知是海上的雨,还是眼角未干的泪。她将帕子贴在心口,那素白绫缎浸着咸涩,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绞出汁水。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碎玉般的浪花扑来,恍惚间,宝玉身上的松烟墨香竟穿透九重海浪——是那年诗社起社,他执笔时袖口扬起的墨韵;是潇湘馆窗边,他为她题扇时滴落的砚底残香。更有秋爽斋新研的青黛,掺着桂花油沁入纸页的甜,在潮湿的空气里酿成一盅醉人的苦酒,呛得她喉间泛起铁锈味,连那枚贴身收藏的海棠诗笺,也在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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