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清风不恋举子名

：“真的？你不觉得我胡闹？不觉得我辜负了先生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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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重重点头，他突然笑起来，酒窝浅浅地陷在脸颊上，揪着衣襟的手指也终于松开，“其实我更喜欢画画！我想走遍天下，把名山大川都画下来——画长江的波涛，画泰山的云海，画江南的杏花雨！只是家母说，商贾之家的子弟，也该学点文墨，不然出去会被士绅们笑话‘满身铜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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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更该去考场上看看，”我拿起他那篇只写了开头的策论，指尖拂过纸上淡淡的墨痕，“就当去画考场的红墙绿瓦，画考生们的百态，也算没白来这一趟备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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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砚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拍手叫好，眼底的犹豫一扫而空：“好主意！我就去看看考场长啥样，顺便给你画张‘加油图’！”他拿起狼毫，在宣纸上飞快地勾勒起来，不多时，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鹤便跃然纸上，鹤喙叼着一张写有“晏兄必中”的红笺，笔锋虽略显稚嫩，却透着股鲜活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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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透过窗棂，把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满是墨香的书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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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苏文砚专注画画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羡慕——他可以不被科举束缚，不必把“改变命运”的重担扛在肩上，能随心所欲地追逐自己喜欢的事，像风中自由的鸟，不必只盯着“功名”这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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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能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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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娘冻裂的手指，想起柴房里那缸见底的糙米，想起聚福楼里被热油烫伤的手臂，想起书局掌柜塞给我的铜钱……科举于他是可有可无的“体验”，于我却是唯一能走出瓦子巷、让娘过上好日子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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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上，没有退路，也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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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考期只剩三日时，苏文砚果然没再温书，却提着个木匣子来了书院，给每位同窗都送了张祝福的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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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张画里，少年捧着书卷站在老槐树下，头顶飞着一只写满“高中”二字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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