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岁歉犹存向学心

叔红着眼圈说：“叔没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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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最艰难的几个月，粮价渐渐平稳后，日子终于松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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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开了粮仓赈灾，瓦子巷的炊烟又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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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赎回了那支桃木钗，虽然上面多了道划痕，她却宝贝得很，用红绳系着戴在头上：“这是你爹最后的遗物，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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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书局抄书攒的钱，不仅够家用，还买了些新的笔墨纸砚，甚至能给娘扯块新布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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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堂里空着的座位偶尔会有新学子来坐，我看着他们局促的模样，就像看见从前的自己，便会把多余的宣纸分给他们，就像张明远当初帮我那样：“这纸你拿去用，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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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骞舟后来成了真正的君子之交，我们会在课后讨论经义，他教我骑马射箭，说“晋朝男子不仅要通文墨，还要能挽弓”；我帮他修改文章，指出他“生于安乐不知民生苦”的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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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尔还会送些点心，我则把娘做的咸菜给他尝尝，他总说比府里的珍馐好吃：“这才是人间烟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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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笔，看着砚台里不再结冰的墨汁，心里一片澄明。\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