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见她背着一大摞洗好的衣裳走进来,手指泡得发白起皱,像冻在冰里的萝卜,鬓角还沾着河边的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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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跑过去想接过衣裳,却被她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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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让你做这些?”娘嗔怪着,眼眶却红了,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水汽,“是不是耽误你读书了?先生布置的功课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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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她往灶房走,掀开陶罐盖子让她看:“娘你看,粥都煮好了,你先暖暖身子。今日先生还夸我《诗经》背得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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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捧着温热的陶罐,喝了一口便放下,粗糙的手掌抚过我额角的汗:“劈柴了?手没伤着吧?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些活娘来就行。”她拉起我的手翻看,见指关节泛红,心疼地往我掌心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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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摇头,把今日王骞舟请教我《七月》篇注解的事讲给她听,看着她眼角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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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诗句,但还是愿意听我的讲述,会在我讲的激动时,一起陪我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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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等待的时光虽长,可只要娘能平安归来,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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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膛里的火光刚把陶罐里的米粥焐得咕嘟作响,院门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是娘的轻缓,而是带着些微沉重的踏地声,木屐敲在土路上“噔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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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开门帘一看,赵大叔正拎着个布包站在柴门口。他个头近七尺,肩宽背厚如铁塔,粗布褂子被肌肉撑得鼓鼓囊囊,袖口和肘部磨出了毛边,还沾着些泥灰,想来是刚从码头扛完活回来。古铜色的脸上刻着风霜,眼角的疤痕是早年码头扛货时被木板划伤的,此刻正微微泛红,许是被晚风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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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叔是瓦子巷出了名的壮汉,据说能一人扛起两石重的粮袋,也是巷里为数不多拥有牛车的人家。他为人热情豪爽,街坊邻里有难处总爱找他帮忙,在这乱世里,靠着力气挣口饭吃,却总把血汗钱分些给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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